男人披了件外套坐在床上,他下面真空,犹如一捧雪的皮肤上是一片片密集吻痕。唇瓣被咬得通红,苍白脸色似乎还勾勒着情潮未散的水红,眼尾也有艳艳的绯色。
他看上去就好像未绽放的花骨朵一样,被人为的强压着完全弄开,颤巍巍抖着自己快被揉烂的花瓣。
沈予临直挺挺跪在床边,低眉垂首,根本不敢抬头看。
一是小沈予临胀狠了真挺疼的,二是他目前仍旧在认错。
半小时前,他比阮舟先醒,侧躺着盯了那张脸许久,直到看见那对如微微摇着蝶翼的蝴蝶般的睫毛颤着即将睁开时。
沈予临才摆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。
几乎可以算是连滚带爬的掉下了床。
于是阮舟醒来以后就收获了一只‘手足无措、六神无主’的心慌小狗。
青年身材锻炼得极好,肌肉匀称紧实,线条流畅优美,包含难以言喻的爆发力,他是混血冷白皮,以至令那些抓痕、一两道咬痕,格外的醒目。
卧室里还飘荡着石楠花香气。
手和腰,以及双腿的发软,后面传来的无法忽视的不适和疼痛,无一不是在彰显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。
大概是阮舟恍惚失神,灵魂出窍般的状态吓到了沈予临,小狗当场就打了自己两巴掌。
声音很响。
直接把茫然走神的阮舟给拉回了现实。
“你唔咳咳……”嗓子干涩又疼,刚说了一个字就好像要冒烟一样,咳嗽起来又扯得嗓子疼,阮舟蹙了蹙眉。
见状,沈予临‘刷一下’起身,“之舟哥,我、我去给你、你你倒杯水!”
阮舟微惊,想叫住他:“等……”
结果沈予临飞快拉开卧室门出去了,一点没给阮舟喊住他的机会。
……你什么都没穿啊。
阮舟有些头疼的揉了太阳穴。
青年赤条条出去,又赤条条地端着杯水进来,阮舟侧头撇开视线,实在不太想看这个遛鸟现场。
他躲避的样子却被看在眼里的沈予临误会了,误以为阮舟是厌恶到不想看他。
沈予临蔫巴巴的,垂头丧气站在卧室门口,踌躇着根本不敢过来。
可他额发微遮的湛蓝眼眸中却翻涌着黑暗的、负面的,一旦确定自己被厌恶就要把人关起来锁在身边的阴暗情绪。
青年呆呆地站了很久,直至隐约感觉卧室气氛略显压抑的阮舟扭头,他努力遏制自己不去看沈予临下半身,然后发现这人一身颓败无望气息。
像个离死不远的绝症患者。
阮舟一时间无奈又不解,但目前有个更重要的事,他微微抿唇,吐字含糊勉强:“你先穿,衣服。”
一番折腾下来。
沈予临暂时穿上了阮舟新买的浴袍。
阮舟喝完了整杯水,干到似在冒烟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,他摩挲着玻璃杯的杯壁,垂眸尝试回忆昨晚发生的事。
他想干脆醉过去,沈予临便陪着他喝酒。
喝到酒瓶几乎都空了,阮舟回忆到这,记忆突然就好像被谁按下快进键,画面哗啦啦迅速闪过,快到他捕捉不到任何信息。
再然后……
是他主动揽上了沈予临的脖颈,又是蹭青年的下颌,又是主动索吻,被抱坐在怀里时,那一声声放肆的喘息简直含满了愉悦。
大脑似乎还担心自己主人回忆的不够详细,于是把回忆镜头对准了他的脸——
那是完全泡进了泪水和汗水里的一张脸。
黑发凌乱湿透,一声声呻吟中间或夹杂三两声的‘小临’,鼻音浓浓,可怜又可爱,不知道哭过多少遍了,感觉调子腻软得能流出蜜来。
阮舟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个人、主动的这个人是……他?
除了必要的应酬,原主喝酒次数少得可怜,醉酒更是从未有过,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。
而现在,他知道了。
沈予临不敢离床太近,像犯了什么惊天大罪似的站在那,一米九的高大身材缩着,说不出的可怜和害怕:“……之舟哥。”
平日阳光灿烂的声线都在抖。
阮舟用手背遮了半张脸,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予临。
殊不知这样的态度只会令沈予临胡思乱想,习惯性抠开掌心结痂的伤口,可这次疼痛也缓解不了他内心滚涌的狂躁。
于是伤口被越抠越开,皮肉翻起,鲜血淋漓。
顺着指缝滑落。
咚——
一声听着就让人感觉膝盖发疼的重响。
沈予临又跪下了。
阮舟放下手,难掩错愕,时间回到开头那一幕。
沉默一会。
阮舟想问沈予临是不是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,毕竟从他记忆来看,主动的人明显是他,一字未吐,就见沈予临抬起了头。
——他在哭啊。
那些连绵不断的眼泪仿佛堵在他的嗓子眼,堵在他的鼻腔,叫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哽咽:
“之舟哥对不起,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以后会干出这种事,你骂我打我、报警都可以,但是能不能别不理我?”
被他陡然落泪而惊到的阮舟尚未反应过来,就听到这么一长串话,不等等,怎么还提到报警了?所以沈予临对昨晚没有印象吗?
“小、”阮舟一顿。www.biqubao.com
这声还没出口的‘小临’好像自带什么开关似的,瞬间让他回想起昨夜自己用哭音叫着沈予临的画面,他手指微微缩起,耳根霎时泛红。
“……昨晚的事,你记得多少?”
阮舟不太敢和沈予临对视,他现在有点怕一对视,大脑会不受控制自己回忆昨夜的点点滴滴。
他避免对视的行为使得沈予临眼神一沉,内心阴暗面不断扩大,却还在思考阮舟问出这种话的原因,暗自思忖片刻。
沈予临低低道:“一小部分。”
其实他全部记得,因为昨晚他没有任何醉意。
又是一阵沉默,阮舟才说道:“算了,你先起来吧。”
沈予临很听话地起来了。
不过还是垂着眸,看着青年那张萎靡不振的脸,阮舟有些头疼的移开视线,又不经意瞥到了他的脖子。
一个宛如因疼及了于是狠咬一口、暧昧色情的咬痕相当扎眼。
阮舟一僵。
装作没看到一样缓缓挪开眼。
沈予临:“之舟哥。”
他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郑重。
阮舟不明所以地‘嗯’了一声,上扬音。
“对不起,我会去自首的。”
“不……”没想到他还在琢磨这个的阮舟无力扶额,“这件事过错大部分在我,你不用去自首。真要有个人去自首的话,应该是我。”
123没忍住发出感慨:[明明不是他的错,沈予临却把责任全揽,他人挺不错的啊。]
[统哥,你真单纯。]
123:[哈?]
[沈予临早就摸清了‘我’的性格,并猜到‘我’昨晚记忆断层,‘一小部分’的回答是试探,显然他试探成功了。因此提出自首只是以退为进,他很清楚‘我’不会让他真的去自首。]
阮舟猜的确实八九不离十。
沈予临的确这么想的,但他还要继续把自己放在弱势方的位置,他要阮舟对他产生愧疚感,一想起这件事便想补偿他。
之后他会让这份愧疚变成爱。
他问:“所以之舟哥是原谅我了吗?”
“不是说了大部分……”沈予临那双蓝眸好似化作了狗狗眼,包含希冀,小心翼翼地望着他,阮舟慢慢停了下来,改口道:“原谅你了。”
沈予临又哭了,只不过他这次的哭带着显而易见的如释重负,他边哭边道:“谢谢、谢谢之舟哥。”
.
那天过后,由于偶尔冒头的尴尬和别扭,阮舟本想避开并稍微远离沈予临的。
结果一次他们在电梯内撞上。
察觉到的沈予临直截了当就低声问了出来:“之舟哥是在躲我吗?”
阮舟心一跳,却面色如常,甚至还带些好奇的反问道:“没有啊,你怎么会这么问?”
沈予临用‘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’的委屈眼神巴巴地盯着他,像小孩掰着手指数证据那样,一件件的把阮舟的行为数了出来。
从沈予临的视角来看,阮舟躲他的行径十分明显。
“……而且不止这些。”数了四五件事出来的沈予临一瞬不眨看着阮舟,下撇嘴的动作被他做得难过委屈极了,“之舟哥还要说自己没在躲我吗?”
证据到都快怼他脸上来了,阮舟没那个厚脸皮继续硬撑,遂道:“抱歉,我只是觉得保持距离对你我都好。”
“为什么要保持距离?”沈予临上前,逼近了他,身高带来压迫感的同时,饱含委屈的面容又在削弱这种慑人感,“我们忘掉那天的事,跟以前一样相处不就可以了吗?”
假话,他怎么可能忘掉。
青年语调罕见地带上了质疑和逼问:“还是说之舟哥忘不掉,所以只好选择逃避?”
和女友做过最亲密的事是牵手的男人脸轰的一下红了,“没有那回事。”
“既然没有,之舟哥就不要躲我。”沈予临忽而微微俯身,薄唇几近要贴上阮舟侧颈,声线低而沉哑,“不然我会多想的。”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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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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