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予临眸底蕴满了病态沉郁的偏执,贪婪地向眼前人诉说着他的浓郁情愫。
“你……”
一个字说完就没了声音。
阮舟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里仿佛塞了团棉花,乃至使他干涩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他心神俱震,第一次连带本人灵魂也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惊,对于沈予临一开始就偏离原剧情设定的行为举止,他想过很多理由。
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会是这个——
只要看到你,我的世界就有了颜色。
这般独一无二,这样的绝无仅有。
无怪乎沈予临会执着至此,他在沈予临眼里如此特殊,怎么想,都会是魂牵梦萦要得到的人。
123被震撼到的程度完全不虚阮舟:[沈予临这个全色盲他妈居然能在你身上看到颜色?!难怪他会神经病成这个鬼样……!]
草他妈的,可这是言情世界啊!
可以走救赎路线的设定在男主和反派之间,把女主整得像个推动他们绝美爱情的工具人……?
这河里吗???
天道你在摆烂对吧?这你他妈绝对在摆烂!!
123气得刷刷刷怒写数万字投诉信,附上自己编号,把信投到了主神会定期处理的信箱里面。
你g了,天道。
结果直到很久以后,123才明白,这一切不是天道在摆烂,而是主神——
祂,在,放,水!
沈予临亲昵地抚摸着他的脸,温柔声线能把人鸡皮疙瘩唤起来:“之舟哥想说什么,还是想问我什么呢?”
问什么。
他能问什么?
阮舟默默不言,苍白的面孔上满是迷惘,瞳眸雾蒙蒙的,恍惚着。
能理解沈予临如此处心积虑是一回事,能接受却是另一回事,仅仅只是他想得到,就可以不择手段的拆散他和含舒么……?
一种没由来的荒谬感漫上了阮舟心口。
面由心生。
他感到荒唐,因此不受控的让这股情绪出现在了脸上,化作轻飘飘地讽刺笑意。
太可笑了啊。
沈予临紧捏住他的下颌,指腹狠狠压在软肉上,他盯着阮舟,瞳孔在向内剧烈收缩,声音喑哑:“之舟哥,你在想什么?”
阮舟静静地跟他对视,漠然得像一幅静物画。
别说回话了,他现在甚至不想看到沈予临。
毕竟一看到沈予临,他就会想到他们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,会想到原来这一切只是沈予临的伪装。
他付出的真心好像被践踏成了粉末,风一吹,就什么都不剩了。
“说话,之舟哥。”
好啊。
这是你自己要求的。
阮舟挑着嘴角笑了一下,冰凉的,没有一点情绪在里面:“陆斯恩先生,您那玩意都抵着我了啊。”m.biqubao.com
“这个时候居然还让我说话,我以为想上就上是您一贯的性格呢?”
他甚至用上了敬词。
“更何况,”阮舟带着淡淡嘲意又笑了,“情人就是拿来睡的啊,陆斯恩先生,我说的对么?”
此刻从他嘴中吐出的每一句话,对沈予临来说,都好像是一种挑衅,直刺他的肾上腺素,他掐着阮舟下巴的手愈发用力。
青年面色阴郁,浅蓝眸底烧灼着烫人的怒火。
沈予临慢慢咬紧后槽牙,下颌线紧绷,良久才一字一顿道:“之舟哥,你在激怒我吗?”
阮舟‘噗——’的一下笑开。
苍白面孔因而染上了很漂亮的色彩。
他微微歪头,坦然露出了困惑之色:“陆斯恩先生,您怎么有这种好笑的想法,我分明只是在阐述事实啊。”
好笑,事实。
沈予临表情细不可微的凝瑟了一下,他眸色渐渐转冷,喧嚣沸腾的怒火被压在冰面之下,然后他脸上什么情绪都没了。
“我才知道之舟哥原来这么会说话。”沈予临语气平静的近乎诡谲,“不过我希望之舟哥待会还能有力气说话。”
……
对阮舟来说,这是荒唐痛苦又身心俱疲的一夜。
沈予临是彻底发了狠的在对他,那是一种仿佛要弄死阮舟的力度,以至令他强撑一小时出头,就无力地昏了过去。
一身汗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一般。
醒来,然后又昏过去。
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几次。
除了生理性、无法控制的眼泪,阮舟没有同沈予临说过一句蕴含求饶意义的话,明明看上去消瘦得很,满身是一折就断的脆弱。
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让沈予临放过他。
到后面,他甚至把那双噙满了泪的眸子弯成一对月牙状,毫无情绪地笑着和沈予临说话:我没有辜负陆斯恩先生的期待呢。
期间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。
沈予临知道阮舟是在回应他的那句‘希望之舟哥待会还有力气说话’。
哈。
他的之舟哥还真是很懂得该怎么勾起他的怒火。
然后阮舟再没能说出一句勉强完整的话,直到他快要彻底昏死过去前,沈予临听见了他无望又无措的呢喃哭音——
小临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。
沈予临蓦然停下了动作,他撩开紧紧贴黏在阮舟脸上的缕缕湿发,男人紧皱的眉间夹着似乎疏解不了的痛楚。
他一直在哭,哭到现在早就没了眼泪可流。
沈予临扯了下嘴角,却没能顺利地笑出来,之舟哥,你问为什么?我明明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啊。
你的潜意识难道还不愿相信自己遇见的、那个阳光温顺的‘沈予临’是装出来的吗?
.
阮舟醒来以后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。
阳光绕过拉开的窗帘落在他身上,照久了是很暖和的,让人特别想像猫一样眯起眼睛,舒舒服服地打盹。
可阮舟却觉得很冷。
不知从哪来的冷气冷风,如同蛛丝织成的细密大网,裹得他要死在这越发稀薄的空气中。
他缓缓眨了下眼,把自己安静地缩成一团,脊背突出,单薄得像个随时会融进黑暗的影子。
好像有人走进了这间房,脚步声一道两道、三道。
除了沈予临,还有谁……?
“之舟哥,睡得好吗?”沈予临俯身来亲吻他额头,嗓音温柔的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。
在青年的视野里,男人暴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全是他留下的痕迹,仿佛大片或浅或深的红颜料,在洁白画纸上蔓延铺开。
沈予临甚至清楚记得每一处红印会延伸到什么地方、是如何造成的,也记得碰到哪里,他的之舟哥会颤得最厉害。
阮舟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,惨白着脸。
他不想理会沈予临。
于是微微耸拉眼皮,浑身上下散发着任人鱼肉却又极其抗拒的气息。
沈予临微顿,道:“虽然做过约定不去招惹应含舒……”
阮舟闻言赫然抬眸,紧紧地、一眨不眨地盯着沈予临,眸中的焦急不安明晃晃地刺眼。
明明浑身痛得犹如被车碾过一般,他却颤抖着伸手,抓住了沈予临,嘶哑干涩:“你、答应,过我的。”
因为长段话太费力也太痛苦,阮舟只能这么断断续续地说。
他在为应含舒着急,为她忍受难以言喻的痛苦。
嫉妒顿时如野火似的烧遍了沈予临每一道骨头缝,灼得他心里发疼,破坏欲在胸膛下肆意叫嚷。
“是,我答应过之舟哥。”沈予临低声回应。
他握住阮舟的手置于唇边,忽而用力在人食指指节处咬出了染血牙印,看阮舟因此轻轻蹙眉,沈予临笑了笑:“但前提是,之舟哥要爱我。”
什、么?
阮舟的表情很奇怪,像在看一个他不曾见过、无法理解的外星生物。
跟在沈予临身后进来的两名医生惊呆了。
他们确实没有偷听自己老板私密话的爱好,但没办法,老板说私密话根本不悄悄的来。
当然,也可能单纯只是忽略他们了……
碍于他时不时就要提及应含舒,阮舟逼着自己收敛起厌恶之色,只维持面色苍白的冷淡:“你忘,了,昨……”
沈予临抵住他唇,制止了他继续受虐般的行为。
他知道他想说什么,遂道:“我当然不可能忘记昨天之舟哥有多伶牙俐齿,可我希望之舟哥能忘掉昨天的事。”
阮舟厌恶沈予临,又不得不如同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莺鸟,呆在他身边,所以昨天的每句话他根本都做不到忘记。
反抗带来的屈辱他可以忍受,让含舒受到伤害才会叫他绝望。
不就是虚与委蛇吗?
努努力也是能做到的吧。
阮舟睫毛轻颤,半晌他才轻飘飘地‘嗯’了一声。
沈予临瞬间开心的好似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,眼角眉梢洋溢着令人目眩的欢喜,冲淡了房间内无端的压抑感。
这副模样的他,和之前在阮舟面前的那个‘沈予临’倒是没什么两样。
可这样的开心究竟是不是也是沈予临装出来的呢?
真真假假,阮舟已经有点分不太清了。
他没由来的感到疲惫,苍白面容爬上淡淡地倦色,好累,想没有噩梦的睡一觉。
沈予临抚过他眉眼,“睡吧。”
等阮舟慢慢闭上眼睛,呼吸平稳后,沈予临看向两个医生,语调平而冷:“你们可以做手术了。”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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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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