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徐行大是惊讶。
虽然袁祁说那四时锁仙袍不堪用,但能够出自浮黎祖师之手,又是镇压了袁祁的法宝,显然不是什么普通宝贝。
何况此物都已碎裂,还能让灵都派的人如此重视。
连袁祁自己都说,残袍之中,尚有造化,由此足见不俗。
他实在没有想到,只是让自己跑个腿,袁祁居然还给这等好处。
“怎么?你不情愿?”袁祁瞥他一眼。
徐行忙摇头道:“只是不曾想到,前辈还有这般好处与我。我闻说五方魔教,虽是号称魔道,教中不乏有道之士,早前本是不信,而今一见前辈,才知果真如此。”
“哈!你这小道,做个小小水脉统领,还真是屈了才。”袁祁忽然怪笑道:“我魔门之中,有那西方一脉,倒是惯来便爱学西方秃驴,招展卖弄,耍弄唇舌。倘使你入了西方魔教修行,凭这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本事,不定还真能让你混出个模样来。”
中土神州,修行繁盛。
四域五方,道魔有分,亦不乏佛家修行、杂家旁门。
道门有上玄九宗镇世,辅以繁多类同沅江剑派一般的中玄道派,下玄分支,是为当世盛流。
魔道亦有五方魔教,麾下魔宗魔派也如繁花。
虽然因为魔道穷究弱肉强食、蛮荒自然之理,相互难以统属,早已四分五裂。比不得道门兴盛,单说其中高人,倒也差不得道门多少。
佛家起自西域,乍闻还是域外来道,神州当今,也有不少此道修行。
旁门杂家,恍若星辰,少出上真仙流,胜在纳含百类。
各家修行区划暂且不论。
袁祁自言所出北方魔教,以及方才提及西方魔教,正是五方魔教之二。
“你既愿应下,这便去探了消息吧,等你回来,我自有收宝诀门、仙袍线索与你。”袁祁摆了摆手。
徐行回神,却苦笑道:“前辈,我虽有心领受差遣,但此事却还有个难处,只怕不好办来。”
“嗯?”袁祁皱眉看他,问道:“你还有何难处?”
“我方才来时,前辈也见我双手所缚索带了。也不敢瞒前辈,晚辈此番来寻灵鳅道友,实是为了求救。”
徐行拜道:“只因晚辈在外招惹了一个仇敌,斗之不过,是才被人索住了双手,好也在炼有些小术,由是得以脱逃。”
“来到这碧幽潭外,本是想着请灵鳅道友施术去了我这双手束缚,求個自由。如今虽然得前辈相助,解开了此索,外头却还有对头。”
“我那对头,乃是一头鲤妖,与我同为沅江水脉统领之一,我若这般回去,必然遇着他也。他颇有几分依仗,功力也厚,与他再遇,未必是他对手。”
“我自己倒也还罢了,倘若因此耽误前辈要事,便是不该了。”
袁祁顿时有些瞧不起道:“我还当是什么难处,原来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对头。我观你这小道,也算有个二三十的年齿。修为孱弱,还有些解释,只当你是法门不成,传承有缺。怎么连些斗法护身的本事,都如此不济?”
“我闻旁门左道之流,未有正经传承,长生修行,或许不易。斗法之上,却都穷究勇狠手段,别出机杼,你这小道,二十载修行,究竟炼在了何处?”
徐行赧颜道:“却叫前辈见笑了,不过晚辈的确没有什么把握斗过那鲤妖。”
“罢了。”袁祁扫他一记,胡须轻捻,沉吟道:“到底是要你替我做事,若是性命都保不得,岂非白费我一番功夫?”
“伱且附耳过来。”
徐行一怔,有些不解,但也不好多问,只得凑上前去。
正好奇袁祁是要做些什么,便见这行事不羁的秃发老儿,忽的抬起右手,往身侧那一根黢黑铁棍上虚空抓捏一把。
这一手摘去,徐行就又看到,那铁棍之上,一丝幽光涌起,抖落出来,落在袁祁手中,虚空沉浮,竟是化作了一根幽黑的毫针来。
而后,不等徐行反应。
袁祁屈指一弹,竟将那毫针,朝着他射来。
毫针虚空一闪。
等徐行回神之际,只觉耳中一凉,好似多了些什么。
一时愣愣。
袁祁见他愣住,解释道:“我方才掷入你耳的这一枚毫针,乃是我这千江混铁棍一点灵蕴所化。其中蕴藏了我三道法力,虽算不得什么厉害手段,但罡境以下的对手,你若祭出此针,他又防备不及,顷刻便要被打杀了去,正可供你护身之用。”
“便是你那对头,有些旁门左道之中的污人法宝手段,也无妨碍。”
“我这一根千江混铁棍,还是浑天江中一件奇珍出身。原身是为上古年间,禺王梳理神州山川之时,用来丈量天下江河深浅的一根定子,诨名‘江河定底神珍铁’。此铁不凡,累得不少功德灵光,任是他世间何种污秽之力,也难浊毁了去。”
徐行顿时惊醒。
什么江河定底神珍铁,听着便是不俗。
袁祁口中罡境以下修士,都能一针打杀,更是叫人免不了惊异。
所谓罡境,又唤作‘吞云炼罡’之境。
乃是修行者法力有成之后,迈过数关,得了几分天地妙果,练就飞身云遁本事的重要一境。
当世修行,迈过感应天地一关之后,炼气入窍有成,还需迈过窍种玄光、聚雾凝煞两关,才是吞云炼罡之境。
距离徐行如今境界,可谓甚远。
袁祁却说,只这一枚毫针,便可让他这感应未成的小修,便有了那斗杀罡境以下修士的本领,这让他如何能不吃惊?
“你这小道,好歹也是此间水脉统领,与那沅江剑派都有几分关系,怎么这般没有见识?”袁祁不快道:“当世修行,长生护道,本就是以神通法宝称雄。我以这千江混铁棍灵蕴造化而得的毫针,有这般本事,值得什么惊奇的?”
“哼!”
说到这里,袁祁不知想起什么,冷哼道:“错非那几个灵都、沅江二派的后辈,仗着自家镇宗法宝同我相斗。以我老袁本事,又如何需要在这里苦挨,非得叫你来帮我探了消息,避开彼辈?”
“莫要磨蹭,你持我这毫针出去,若是遇得对头,只需大喊一声‘宝贝助我!’,便可演来手段,助你灭敌。”
“待你探来那灵都二派修士所在消息,回来见我,我便将残袍去处并那收宝诀门,一并传授与你。”
“还不快去?”
徐行这才回神,深吸一口气后,不敢怠慢。
忙躬身拜道:“多谢前辈赐宝,晚辈这就前去。”
“不过晚辈还有一事相求。”徐行看了一眼灵鳅,道:“灵鳅道友赤忱之人,有些时候,说话未免直接了些,倘若有什么得罪前辈的地方,还望前辈能够多多包含。”
袁祁听到这话,看着徐行的目光缓和不少。
但还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道:“怎见同妇人一般碎嘴,且去且去!”
徐行见此,再不多说。
当即拜身告退,出了灵鳅洞去。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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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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