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,明时坊。
某处奢华别馆。
正堂内,袅袅檀香烟燃起,气氛略显凝重。
“天子这是一意孤行了。”
一道低沉的声音,打破了此间的平静。
聚在此间的十余人,在听到此声时,无不抬头看向主位,这些人,个个穿着蟒袍,神态间流露出威严。
“事情闹到这一步,看来我等不出面做些什么,那此等不担任何风险的财路,只怕是真要断掉了。”
听到主位上坐着的那人发话,一手持佛珠的青年,扫了眼堂内所坐众人,“先是来历不明的通宝银号,在京城内外诸坊低息放贷,使得我等的财路被断掉一半。”
“眼下顺天府衙与赈灾公署奉旨办差,在京城内外诸门皆派驻有人手,严查进出城的各个群体,使我等名下负责走运货物的队伍,算是被彻底堵在京城之外了。”
“这事儿可不是这样办的!!”
一穿蟒袍的中年,重顿手中茶盏,打断了青年所言,“最令人可气的,是在京城内外诸坊,甚至是京畿各地,出现一批不知死活的商贾,居然敢对外限售放粮,老子的人摸查了不下数遍,愣是没有查出他们背后之人。”
“倘若是这样的话,那这批商贾背后的人,即便不是天子本人,那也定然与内廷有着紧密联系。”
气氛陡然而变。
“成国公,你今儿叫我等过来,不会就想说一句,天子这是一意孤行了吧?”而在此等形势下,一人眉头微挑,看向了坐在主位的朱纯臣,似笑非笑的说道。
“是啊!”
另一人皱紧眉头,紧随其后道:“当初我等就是听了您的话,趁着京城京畿生乱,能好好的捞一笔,顺带着将朝局给搅乱了。”
“眼下我等的银子,可都砸进去不少了,外朝的那帮文官们,一个个至今还没有任何动静,这跟您当初讲的可不一样啊。”
朱纯臣眉头紧锁起来,看向那几人的眼神都变了。
“难道在你们的眼里,趁乱捞一笔银子,要比重新掌握住权力更重要吗?”
朱纯臣强压住不满,扫视堂内所聚众人,语气不善道:“要是这样的话,那我等干脆就一拍两散,别继续聊下去了,定国公,你觉得呢?”
而讲到这里时,朱纯臣不满的眼神,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徐希皋,适才跳出来质疑他的人,可都跟定国公府关系匪浅!
“成国公莫要生气。”
徐希皋笑笑,撩袍看向朱纯臣,“走到今天这一步,捞不捞银子对我等而言,正如成国公说的那样,已经是不重要的。”
“现在重要的,是能将朝局给搅乱,让那帮奸诈的文官们,能对陛下展开反击,这样我等才能重新进入陛下的视线。”
聚在堂内的众人,在听到这里时,无不是点头表示认可。
的确。
虽说现在的形势变了,但是在过去的乱局中,他们也的确跟着捞不少,关键是一点风险都没有。
既然最初的谋划达成了,眼下要达成的就很关键了。
“本公就纳闷了,为何陛下对我等就这般呢?”
朱纯臣扫视一圈,压着心底的不满,故作疑惑道:“同样都是大明勋贵,凭什么张维贤他们,就可以深得天子信赖,不仅在新设的皇家禁军府掌控实权,关键是在京营做的种种没有受到任何惩处。”
“过去,我等勋贵乃大明柱石,为天子把持着五军都督府,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什么?被那帮文官们架空,甚至像防贼一样盯着。”
“这一代代传承下来,我等勋贵就像是被圈禁在京城一般,做任何事情都是错的,可是我等究竟做错了什么?”
被朱纯臣这样一讲,在此的人有一个算一个,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。
凭什么!?
从天子特设皇家禁军府,到特赦熊廷弼协理京营戎政,这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,使得在京勋贵这一群体,从中蒙受了不少损失。
特别是京营这边。
那些投效到他们门下的将校,不是被熊廷弼砍了脑袋,就是被夺了兵权,甚至在前不久啊,连吃空饷的份额都被挤掉不少。
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
以张维贤、张庆臻、卫时泰为首的一批勋贵,尽管说在此期间也放弃不少利益,但是他们现在却在皇家禁军府掌着权啊,甚至还能时不时见到天子,这种差别啊,让别的在京勋贵不平衡了。
这世间的万事啊,在看不见的地方,都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或许不是同一件事,但却能因为一些事,彼此联系到一起。
毕竟利益是想通的!!
“那成国公接下来想怎样做?”
徐希皋见眼前众人这般,倚着官帽椅对朱纯臣说道:“要是再等下去,只怕陛下就该收网了。”
“本公想好了。”
迎着一道道投来的注视,朱纯臣似笑非笑道:“都察院和六科该动动了,本公知道,在诸位的门下都养着御史言官,现在这等形势下,该到了动用他们的时候了。”
“只要能把朝局给搅起来,让在朝的那帮阉党动起来,接下来的事情就有趣了,别忘了魏忠贤现在还没有回宫呢。”
“成国公是想逼宫?”biqubao.com
一名勋贵听到这里,惊诧的看向朱纯臣道。
其他勋贵也都露出各异神情。
他们都没有想到朱纯臣的胆子这样大。
“这跟我等有何关系?”
朱纯臣却嘴角微扬道:“我等只是勋贵而已,逼宫这等事情,要做也是外朝的那帮文官去做。”
这是要坐山观虎斗啊!
一些人想到了什么。
“诸位,此事要干漂亮些。”看着神情各异的众人,朱纯臣收敛笑意,表情严肃道:“别被人查到什么手脚,现在内廷的消息,我等都打探不到了,本公总觉得陛下在此之前,肯定是做了什么。”
“本公先把丑话讲到前面,谁要是被查到了什么,要是敢连累到其他人,那到时谁都别想好过!!”
听到朱纯臣讲到这里,在场勋贵都知道朱纯臣何意,作为传承许久的大家族,不管是在京的勋贵,亦或是在南京的勋贵,那私底下都是有暗线的,这其中就包括延续香火的子嗣,这些人登记的家谱,那都是单独造册的。
他们这些勋贵能聚在一起,那对于彼此间是有所了解的,实力相当,那才能得到对应的尊重,所以在有些事情上,他们都会遵循同一个规矩,这样才能确保他们的家族,能够经久不衰的延续下去!
三月,初春。
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,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,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
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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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一章 横插一脚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