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君,莫要再抱有侥幸了,我等已退无可退了!!”
京城某处别馆内,响起一道急切之声。
吴淳夫面露急色,扫视堂内所聚众人,见无人说话,吴淳夫急道:“阎鸣泰万万留不得啊,不然我等就有暴露的风险,别忘了,袁可立从就任兵部尚书以来,就一直在暗查驿传之事啊。”
“洪承畴选择在此时出手,进宫向陛下弹劾阎鸣泰,甚至还请来旨意直接就将阎鸣泰给罢黜了,难道诸君就不觉得奇怪吗?”
“是很奇怪。”
而就在此时,一人表情凝重,紧攥手中折扇,声音低沉道:“数日前,宣大总督冯嘉会派人进京送来密信,言黄得功剿匪都剿去宣府镇了,且在此之前,在宣府镇境内多了不少生人。”
“竟然还有这样的事?”
听到此言,长相痴肥的男子,颇为震惊的看向那人,“此事为何不告知我等?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!”
“是啊!冯嘉会来信都讲了什么?黄得功剿匪为何要去宣府镇?”
“去宣府镇的那批生人,总不能是来自京城吧?”
“该不会是袁可立派去的吧?”
彼时的正堂内嘈杂起来。
显然在宣府镇藏的事情,甚至包括袁可立暗查的驿传,对于眼前坐着的众人而言,都要比阎鸣泰被抓要看重太多了。
“本官倒是想说啊!!”
见众人都责怪起自己来,崔应元冷哼一声,言语间带有不满:“那本官也要有机会去讲啊,近来朝野间发生多少事,你们一个个都不露面躲了起来,一个个都忙,忙着怎样避开风险吧。”
在讲到这里时,崔应元的冷眸扫视左右,堂内坐着的众人,包括吴淳夫在内,无不是低下头来。
有些事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“此前本官是否派人知会过你等?”
见到此幕的崔应元,语气冷冷道:“可是你们呢?一个个都没有来赴约,眼下阎鸣泰被抓了,一个个知道急了?”
崔应元的心里很清楚,眼前这帮家伙都瞧不上自己,错非他穿着锦衣卫这身皮,先前办过几次要案,有幸在魏忠贤的跟前露过几面,因此得到了魏忠贤的夸赞,继而在锦衣卫混的风生水起,不然这帮家伙又岂会找到他呢?
虽说他是京城人士,按理来讲应该很骄傲才对,毕竟是在天子脚下,但偏偏他却没有个好出身,先前就是一地痞无赖,得过且过的那种。
直到魏忠贤提督东缉事厂,他崔应元的命运才算是得到改变,为了能将锦衣卫也给控制住,魏忠贤暗中授意田许二人增扩旗校,就这样崔应元便进了锦衣卫,做了一小小的校尉,就这还是重金贿赂才做上的!www.biqubao.com
本以为能混进锦衣卫当差,他的命运就能好过,但是这一切都是噩梦的开始,没银子没背景,哪怕锦衣卫是依附于东缉事厂下,可那些有数的位置,凭什么要叫你来做?
“现在先不聊这些了。”
吴淳夫见气氛有些微妙,忙开口说道:“现在的当务之急,是如何解决眼下的问题,阎鸣泰知晓不少事,万一其在东缉事厂全交代了,那拔出萝卜带出泥,只怕我等谁都逃不过此劫啊。”
“没错,没错。”
那痴肥男子紧随其后道:“只要可以让阎鸣泰闭嘴,牵扯到宣府镇的事情,到时我等再商量一番。”
“所以你们此番在此设宴,是想让本官设法杀了阎鸣泰吗?”
崔应元眉头微挑,似笑非笑地看向眼前众人,在讲这些的时候,崔应元伸手做了个手势。
“只有死人,才能闭嘴。”
见崔应元这般挑明,一穿着青衣的中年,伸手端起跟前茶盏,面不改色道:“现在是什么形势,我等都无法吃准吃透,不管洪承畴在兵部所作所为,是否跟袁可立有关系,被抓进东缉事厂的阎鸣泰都不能留了。”
“不错。”
吴淳夫重重点头道:“先将阎鸣泰给解决了,那我等才能安下心来解决之后的事,不管是驿传,亦或是宣府镇,都必须要设法解决好才行!”
时下的吴淳夫是无比后悔。
自己当初调任京城为官,在兵部就任郎中一职,为何要跟着掺和进这些事中,他前后是拿了银子,可也只有区区数万两啊,若是这件事情彻底捅开,那他只怕就不止罢职免官那样简单了。
此前崔呈秀奉旨督办火药走私案,吴淳夫的那颗心就一直悬着,崔呈秀是何许人也,那可是出了名的阴险,他是真怕崔呈秀查出来什么。
不过后续发生的一些事,包括刑部去抓的那些人,使得吴淳夫根本就看不透,尤其是侯国兴他们被逮,这让他们是丈二脑袋摸不清楚。
但是之后刑部就对外宣布结案了,尽管心底仍有顾虑与疑惑吧,不过那颗悬着的心也算落下了。
可这才过去多久啊,阎鸣泰就被罢职免官,还叫东缉事厂给逮捕了,由此也刺激到吴淳夫他们了。
吴淳夫急了,但比他更急的更多!
“十万两!”
在吴淳夫思虑之际,崔应元撩撩袍袖,伸出一根手指,似笑非笑地看向在座众人,“此事本官保证办漂亮。”
“多少?!”
痴肥男子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向崔应元,惊呼道。
“你怎么不去抢啊!”
青衣中年更是瞪眼喝道,早已没了先前的坦然。
“嫌多?”
崔应元嗤笑道:“人是被抓去了东缉事厂,不是锦衣卫,你们不会以为本官的手,能伸到东缉事厂去吧?”
“就这本官还是少要了,要想将此事办好,本官只怕也要贴进去不少银子,要是诸位有更好的门路,那本官就不插手办此事了。”
言罢,崔应元作势起身。
“等等。”
吴淳夫见状,看了眼神情各异的众人,忙伸手对崔应元道:“崔兄,本官能否问一句,您打算找谁来办此事?”
“东缉事厂理刑官孙云鹤!”
崔应元面色平静道:“此人在东缉事厂地位不低,若是能买通此人的话,那有些事就好办多了。”
“能成?”
见其他人不说话,吴淳夫开口道。
“七成把握吧。”
崔应元负手而立道:“此前曾与打过交道,私下也喝过几次酒,也恰恰是这样,本官知晓此人胃口不小。”
“这个银子可以掏。”
青衣中年此刻起身,看向崔应元道:“不过某丑话要讲到前面,我等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,若是驿传及宣府镇的事发了,那谁都逃不了,魏厂公是什么脾性,诸位应该都清楚。”
“这点本官比你要清楚。”
崔应元浑然不惧,迎着青衣中年的注视道:“将银子都存进通宝银号吧,拿银子去找孙云鹤谈事太扎眼,银票很好。”
讲到这里时,崔应元转身就朝堂外走去,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,等到此事解决后,就找机会外放出京才行!!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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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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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四章 圈层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