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的冯金宝已经没心思指示门外那些人了。
他正惊恐地挣扎着,好一会儿过去了,不但没能站起来,后背上的麻痒之处还有渐渐扩大的意思。
咝,这就怪了,自己身体一直都挺好的,咋就突然得病了呢?
冯金宝以为自己得病了,而且这病来得很急。
这时候的李卓仍旧是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:“咦,冯场长,你这是干啥嘞?你看你,脑袋上都出汗了,哦,不会是锻炼身体吧?”
冯金宝:我锻炼你个锤子?
李乡长还是很会关心人的,“冯场长,你可别动了,再这么弄下去,不光腿不听使唤了,你那胳膊可能都得罢工。”
冯金宝还真的挺听话的,不挣扎了,慢慢地转头看向李卓。
他心中猛然一惊,刚才李卓说让他站起来指挥才有气势,这话是不是在暗示他站不起来了?
这个李卓到底对他做了啥?
好像啥也没做呀,不就是搂了一下他的肩膀吗?
难道这该死的家伙还会啥邪术吗?还是说哪个冤魂找上门来了?
做多了亏心事的冯金宝也开始冒冷汗了,他这纯粹是吓的。
李卓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:“冯场长,后背上啥感觉呀?你咋不挠呢?手都抬不起来了吧?”
这时候,冯金宝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也不听话了,根本就动不了了。
他的上下两排牙齿开始打架了,咯咯直响。
很好,这就是李卓想要的一个效果,吓唬这个冯宝宝不是目的,制服他才是对他下手的原因。
刚才,柳初玫路过他身边时警告他小心,李卓是听进去了的。
柳初玫没必要跟他开这个玩笑。
所以,他本着宁信其有的原则,在搂住冯金宝肩膀之前,早就做好了准备,那只手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仅有五公分长度的银针。
这是他所有银针中最短的一支,也是特制的。
等他那只手从冯金宝后背滑落时,稍停顿了那么一下,就非常精准地刺中了他的中枢穴,用独门针法斜刺而入。
原本是治疗全身乏力、精神不振等症状的穴位,在李卓独特手法下,却是直接封闭了冯金宝体内精气运行路线。
跟他在大门口时对付小胡子那一招不一样的是,小胡子只是短暂的发热、头晕、嗜睡,对身体没啥害处。
而冯金宝这一针,如果不及时给他解开,后患无穷,但这一针要发作起来,也需要一点时间。
刚才李卓装傻充愣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。
如果冯金宝对他没起啥坏心思,李卓也许会在他后背发麻发痒之前就给他解开穴位。
但冯金宝好死不死地非要为难李卓,甚至还想弄死他。
这就不能怪他李神医下黑手了。
别以为神医只会治病,他还有耳朵,还有眼睛,在韩老五给他的那些证据里面,就有冯金宝祸害了村里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事情。
像其他逼死采石场工人,动辄打骂、不给饭吃等等,这些事情都快能写一本书了。
所以,对这样一个人,李神医教训一下不行么?
这个问题非要回答的话,那就不是行不行的事了……
冯金宝后背上的麻痒已经蔓延到了两个肩头,他的两个手臂都已经很难举起来了。
这时候,冯金宝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,什么冯殿奎、祁明海的,都被他扔在脑后。
李卓的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头,像个多年的老朋友一样,微笑着低声说道:“让门口那些人该干啥干啥去,别聚在这儿了,好像出了多大事似的,听话,快让他们走,不然等一会儿,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想求饶都晚了。”
冯金宝一个激灵,牙齿也不打架了,冲着门口吼道:“你们,你们他妈的都跑这儿来干啥?没事干了吗?都滚。”
他现在能确定下来了,肯定是这个李卓对他做了啥了,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他背后麻痒,手脚不能动的事情呢?
心思深沉的人通常也都很识时务,李卓对冯金宝的表现很满意。
等到门外那些人犹犹豫豫的离开后,李卓捏着银针的手在冯金宝的后背上拍了一下,手中的银针让人毫无察觉地刺入他的脊中穴。
冯金宝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某个地方往上流淌起来,慢慢地布满了他后背的上半部。
两手马上就能动了,后背也不麻痒了,只是两条腿……
他耳边响起李卓的声音,“别想那么多了,你的两腿暂时还不能让你动。”
“你、你想干啥?兄、兄弟,我有钱,我都给你。”
冯金宝已经语无伦次了。
李卓嘿嘿地笑了,特么的,你要是早这么好的态度还用受这个罪吗?
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安永年听不清李卓跟冯金宝在说啥,但他知道,冯金宝应该是被李卓给吓住。
咝,这个李乡长有啥能耐吓得住冯金宝这种人呢?
不光是他,就连挨得比较近一些的曲志宏三人也没听见李卓到底都说了啥,反正这个姓冯的,委委屈屈地直点头。
最后,他们看到李卓拍了拍姓冯的肩头,起身往外走,还对安队长说道:“老安,你在这儿看着点儿,我出去一下。”
安永年张了张嘴,想提醒李卓注意点儿,毕竟刚才被二十多人堵门那一幕可不是开玩笑的,不过,想了想,他还是没说话。
站到了门外,眼看着李卓走进隔壁的一间屋子。
这间屋子是张宝贵的办公室兼宿舍,也跟冯金宝那边一样,宿舍在里面的套间里。
李卓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在张宝贵这里找一找,看看能否找到韩老五所说那个记录本。
韩老五当初花了不少钱,才跟张宝贵搭上关系,有一次把他灌醉后,终于从他这里找到一本记录着采石场这些年往外送钱的小本本。
韩老五知道这是一个能要人命的东西,所以特别小心地拍了照片,把那个小本本放回了原处。
也只有这个小本本才能当做有效证据,光是照片可能还有些说法,所以,李卓很想得到这个小本本。
他迈进张宝贵生前这间办公室,看到的是一片狼藉。
地上到处都是各种纸张、水杯等乱七八糟的东西,办公桌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了,里面的东西很杂乱。
不用想了,这间办公室肯定是被人翻过了。
看来知道那个小本本的人不只他一个呀。
李卓小心地绕过地上那些障碍物,走到里间门口,往里一看,里面翻得比较外间还严重,整个床都被立起来了。
他摇了摇头,往外走。
走到门口时,他不经意间看向旁边墙上的挂历,总感觉哪里不对劲。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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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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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 李卓到底对他做了啥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