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卓在张宝贵的办公室了找了一圈儿,啥收获都没有,一只脚刚刚踏到门外,不经意间看到门旁边的一幅挂历。
挂历这东西,即便是农村也很少见到了,眼前这种日期排了四行,缩到一角,其他版面都被广告占领的更少见了。
当然,这不是引起李卓注意的原因,真正吸引他目光的是这幅挂历当月的日期上,被红笔圈了五个日期。
猛一看,那五个圆圈能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。
是没事干了画着玩的,还是说这五个日期有啥特殊含义,李卓没时间多考虑了。biqubao.com
他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电话是孙滢滢进来的。
“李乡长,你快回村里吧,齐书记这边召开村民大会,有人闹起来了。”
果然还是出事了。
挂断电话,李卓给墙上的挂历拍了一张照片,转身回到冯金宝那间办公室。
目光极为不善地在冯金宝身上来回扫描。
冯金宝眼神躲闪着低下头。
李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冯场长,小看你了哈,还知道釜底抽薪,村子里的人是你派的吧?”
冯金宝惊恐地摇头,“不是我,李乡长,真不是我呀。”
他都快哭出来了,今天的云岭村注定要出大事的。
这责任他担不起呀。
人确实不是他派去的,但要说他多少知道一些内情,还说得过去。
李卓见冯金宝不像说谎的样子,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。
冯金宝这一次感觉到了一阵细微的刺痛,随后,两条腿恢复了知觉,现在他终于能肯定了,是这个李卓对自己做了手脚。
虽说还搞不懂是咋做的手脚,但这不妨碍他心中那种恐惧。
这也不能说他胆小。
任谁遇到李卓这种谈笑间就能控制住一个人的魔鬼,都会害怕。
冯金宝哆嗦着掏出一把车钥匙,看了李卓一眼,直接扔给了安永年,“我,我的车就在房子旁边停着,你们快回村里吧。”
李卓意识到村子里的事情可能有点儿严重,不然冯金宝也不会有这种举动。
看来他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。
李卓深深地看了一眼冯金宝,转头对愣在那里的安永年说:“你们快点去把车开过来。”
他说是“你们”,安永年招手就带着三名队员出去了。
李卓再一次看向冯金宝。
冯金宝两手乱摇,“你,你别问我,我,我啥都不知道。”
“今天村子里会有事,你提前知道,那么,能告诉是谁在搞事吗?”李卓弯腰逼近冯金宝。
冯金宝的额头上再一次冒出了汗,除了摇头之外,啥也不说。
……
云岭村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。
村子中心,有一个类似于舞台的半敞开式建筑,有时也真的会当成舞台,下乡演出的一些小剧团隔一段日子就会来一趟,在这里演出一些男人们特别感兴趣的小节目。
今天不是演节目,而是冯殿奎被抓走后,第一次召开村民大会。
事关村里的谁当家做主,所以人们参会的积极性都很高,但凡是在家的人几乎都来了。
会开到一小半,刚刚宣布完由李二猛接任党支部书记,齐洪谈到采石场即将永久关闭时,台下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:“关了采石场,俺们上哪挣钱去?”
这一声喊,马上就得到了好几个人的回应。
“你们说关就关,是想让俺们喝西北风哩。”
“好好的一个采石场,碍着你们啥事嘞?”
“这年头,当官的哪里管老百姓死活?”
……
随后,有更多的人喊叫起来,场面有了失控的趋势。
李二猛马上就站到了前面台子的边缘处,用了最大的嗓门喊:“大伙别乱喊了,这是县里的决定,你们……”
他刚说出这么一句话,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矿泉水瓶,“咚”的一下砸在他的头上。
紧接着又是一个水瓶子砸到了李二猛的脸上。
他也是有脾气的人,伸手指向矿泉水瓶飞过来的方向,“二柱子,你啥意思?”
被喊作二柱子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嗓门很大,“李二猛,你就是汉奸,你他妈出卖了大家伙才当上书记的。”
他这一声喊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有不少人都站了起来,有的一脸懵逼,不知道是咋回事,有的指着李二猛就骂开了。
“好你个李二猛,平时瞅着挺老实个人,说吧,你给乡长送了多少礼?”
李二猛站在台子上左右不是,急得满头是汗,说不出话来了。
……
此时,说不出话的还有一位。
县城公安局,局长办公室内,陈海山已经拍了桌子。
“孟局长,你这是公器私用。”
孟锐成噎了一下,说不出话了。
“孟局长,上一次你去抓李卓,就没有证据,这一次,你更过分了,人家那边还没出事呢,你就先派人去了……”
陈海河这话不假,就在齐洪带着一队人马离开乡政府的同时,县公安这边就抽调了大批警力,差不多有十辆警车,从县城出发,直奔云岭村而去。
陈海河在富宁县公安局干了很多年了,自然也有自己的亲信。
就在不久前,他接到了亲信打来的电话,说是已经到了云岭村外,就地休息呢。
目的之一就是要把李卓抓走,这是刑警队有人不小心说出来的。
至于抓人的理由……陈海河是当过多年刑警的人,对人心的险恶有着深刻的体会,他直觉今天的云岭村可能要出大事。
所以,便来找孟锐成了,希望能他这里探听到一些准确的消息。
可不知怎么回事,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。
陈海山仍在劝说,“孟局,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,咱们干脆让弟兄们提前进村吧,就当是演练了……”
孟锐成终于想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,打断了继续跟他理论的陈海山,“陈局长,有人报案了,我能不出警吗?没出事当然是最好了,万一出事了呢?你担得起责任吗?我是县局的一把手,第一个顶缸的就是我,而不是你。
至于提前进村的事情,更不能这样操作了,十辆警车啊,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,再说,刘县长那边……”
刘宝艮很直白地跟他讲过,等着他那边的指示再进一步行动。
陈海河沉默了,孟锐成别的没说对,但有一点他说的是有道理的,在有人报案的情况下,不出警,真要是出了事,第一责任人还真就是孟锐成,而不是他这个副局长。
而且,他最后那半句话是啥意思?刘县长怎么了?
“孟局,我也知道你为难,但是咱们不是还有异地派遣制度吗?你就算是拒绝了县政府那边的报案,也不用担什么责任啊?他们并没有直接指挥我们的权力呀。”
陈海河的语气软下来不少,都有点儿苦口婆心的意思了。
孟锐成直喘粗气,手指着陈海河在地上来回走,最后说道:“老陈,你不懂,这里面很复杂。”
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吗?我也很为难好不好?
我的眼睛还没治好呢?把李卓抓进来容易,可要是因此得罪了金诚修,该怎么办?
可刘宝艮这个阴险到极致的家伙,竟然拿出当年那个案子来说事,我能不听他的吗?
这些话,孟锐成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说出来的。
三月,初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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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
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
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
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
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
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
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
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
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
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
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
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
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
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
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
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
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
下载爱阅小说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。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
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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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你不懂,这里面很复杂免费阅读.https://www.biqubao7.com